折骨 第2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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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公公恨恨咬牙叫骂，“敢扰文德殿清净！你有几个脑袋够砍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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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颤巍巍抬起拂尘指着他的鼻子，叫人赶快将人拖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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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左相之策安民......江州马道被匪患所扰，派兵镇压还是来人安抚，皇上总要拿个主意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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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的身子被拖得发坠，狼狈不堪，仪态全无，一身干净青衫染泥，被人像拖垃圾一样拖在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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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禁左相的足？为什么下家父的狱——”顾淮目眦欲裂，颈侧青筋暴起，固执地一遍遍高声询问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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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卫手忙脚乱按住挣扎的顾淮，却见他喉咙哽咽，嘴唇忍不住哆嗦起来，声音断断续续，“臣只是——想要个公道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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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雨倾盆下得急，哗哗声不绝，掩盖了他歇斯底里的质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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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德殿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，没人理会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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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缓缓闭上眼睛，任由侍卫将他拖走，眼睫不住地颤抖，冰冷的雨水打在他脸上，一点点浇灭他炽热的心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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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，侍卫停了下来，恭敬地朝一个方向作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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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双精巧的绣花鞋停在他身边，世界大雨骤停，一把绘梅油纸伞微微倾斜，替他挡了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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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安乐郡主，长公主的寝宫不在这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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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安予没有搭话，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淮，一双琥珀瞳眼波流转，恩赐般落在顾淮身上，清冷的音色在雨中分外清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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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歹也是探花郎，怎么活得这么狼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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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说得刺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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