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骨 第3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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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面上，挑不出错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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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而顾淮走了一步险棋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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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德殿殿外犯颜苦谏，君前失仪。不是他魇了，而是在这场大戏里，他要先发制人，演一个虽天资聪颖、却不通世务的——“愚者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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势单力薄之际，敛翼待时，确是妙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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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左相对这个法子，不甚满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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犯颜苦谏、君前失仪，如此形象一旦在皇帝心里建立起来，日后再想挽回，比登天还难。左相不想顾淮因小失大，可事已至此，既是爱徒，左相便也不忍多苛责顾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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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着顾淮听训的乖顺样子，无可奈何地叹了又叹，“罢了，你日后要怎么走，可想好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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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先生，徒儿想解您的禁，为父亲翻案。”他迟疑一瞬，字斟句酌地开口，“在此之前，徒儿绝不能被招为驸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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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相眉峰一蹙，思忖了须臾，缓缓道：“有一人，可解此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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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脑海里也浮出一个名字，他眸子漆黑有如墨染，全神贯注地听着左相的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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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，不出所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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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燕王柳寅怀之女，安乐郡主，柳安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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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安乐，你去看他了？”长公主殿下轻点口脂，侧头微笑看她，发丝垂下铺到腰间，多了几分平易近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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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安予知道她说的是谁，指尖一顿，本也没打算瞒，索性坦荡荡地应声，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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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放下笔，低眉起身从铜镜前拿起雕花金玉梳为长公主顺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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