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骨 第16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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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目交汇，长公主突然听懂了柳安予的言下之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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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公主再狠罚，也总好过把柳安予丢出去，叫旁人来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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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左不过，是些皮肉之苦。”柳安予说得轻巧，她的声音平淡而冷静，落在长公主耳朵里，却如冰锥般寒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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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公主怔怔看着她，下意识轻轻摇头向后退去，一个踉跄险些摔倒，还是巧莲在一旁眼疾手快地扶住了，不至于失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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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笃定了，本宫不会坐视不理是不是？”两行清泪滑过脸颊，长公主无语凝噎，说话带着哭腔，拿着帕子的手用力捶着胸口，“你是要本宫的命啊啊啊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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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串的泪珠扑簌簌滚了下来，长公主靠在巧莲怀里泣不成声，柳安予咬了咬唇，心脏一抽一抽地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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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公主怜惜地捧起她的脸，看她眼尾将落未落的泪珠，泛红的眼眶，却又兀自倔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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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她的孩子，生性倔强，她气她的安乐，不把自己当回事儿；她气她的安乐，为了劳什子左相、顾家，要受这平白的苦楚；她气她的安乐......不，不是气，她是疼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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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也知道，今日这罚若是不给，交由外人，不知道要怎么将她作践到泥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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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这罚，只能狠，不能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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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苦命的孩子啊啊——”长公主将她搂在怀里抽泣，哭了良久，才有气无力地吩咐一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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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巧莲，传人，行以笞刑......责一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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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音渐弱，此言一出，长公主宛若失魂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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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——”巧莲涕泪横流，她看着柳安予在昱阳宫长起来，哪里舍得责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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