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骨 第4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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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虽如此，可皇帝还是皇帝，李琰既是臣子, 又是儿子，自然不能将话摆到明面上来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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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！”李琰咬牙切齿, 压低声音, “萧公公，不要得寸进尺，你不过一介阉人，怎可能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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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萧公公, 皇上正寻您呢。”一个小侍折返回来，见李琰也在这，便不好上前, 隔了一段距离便拱手叫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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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琰见状连忙与萧宁分开了点距离, 萧宁抬眉看他, 面上得意之色不掩，指了指小侍道：“可惜了, 这永昌的天还没换，这, 便是咱家的底气。”他倏然扬起唇角，退了一步行礼拜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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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琰紧攥着拳头，望向萧宁背影的眼神阴鸷，殿外雪飘扬，将台阶铺上一层薄薄的雪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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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相的步子沉重，落在雪毯上，留下一长串显然的脚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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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别的马车停在京门口，左相像往常一样，穿着身上洗得发白的官服，漫天大雪裹着冷气落下来，染白了他为数不多的乌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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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——”一句婉转的如将死孤雁的哀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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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相手臂微颤，忍不住转过头望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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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——”柳安予急急从马车上跳下来，旁边青荷的手还未收回，便要提腿赶上飞奔的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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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头上戴着素白的花，两条长长的飘带在她发后飘荡，雪粒在她的睫上、发上结霜。她神色焦急，提着裙摆奔向左相，小小的脚印踩在他的步子上，覆盖着他的来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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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安予的泪珠凝成冰晶，颗颗掉落，跑到近前时，扑通一跪，脸蛋冻得通红，眼也通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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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风掠过树梢吹起雪花，左相动容，连忙躬身要搀她，“郡主，您这是折煞老臣啊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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