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止何安 第6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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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起她的局促不安，纪浔也见怪不怪似的，气定神闲道：“睡衣挺合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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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芷安这才笑了笑，“谢谢你……明天我去干洗店洗了再还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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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觉得我能穿上它，还是能把它转手给第二个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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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它要多少钱？我还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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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浔也笑意不达眼底，“叶芷安，你从小到大就没收过别人礼物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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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芷安顿了下，“它算礼物？我以为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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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在难以启齿，她用力咬紧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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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起八岁生日前夕，消失了整整三年的父亲突然全副武装地出现在家里，第一次温声细语地问她这几年和外婆一起过得好不好，然后往她手里塞了个连吊牌都没有的毛绒玩偶，“乖宝，这是爸爸给你的生日礼物，回头你帮我和外婆说声，接下来这段时间我都不回来了，要她照顾好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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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，讨债的人就来了，家里的东西被砸了一半，抢了一半。外婆抱着瑟瑟发抖的她，轻声哄着：“不怕啊，我们昭昭最勇敢了，都会过去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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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那天起，叶芷安明白一个道理：所谓的礼物只是困住人的枷锁，在它送出的那一刻，就已经标记好了未来需要偿还的代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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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浔也点上她紧蹙的眉，“别想太多，说是礼物，就只是礼物，不需要你回报任何东西，非要还我点什么的话，那就多笑笑吧，亲爱的昭昭小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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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这个称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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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芷安心跳猛然加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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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浔也又说：“要是明天你离开时，我还没醒，你就打这个电话，会有人来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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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绕到茶几一侧，修长有力的手纸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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