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要把那张脸记得很清楚很清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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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烈的疼痛中，秋亦的意识变得飘忽，肉身和灵魂好像渐渐分离，只剩下丝丝缕缕的微弱联系，难以忍受的痛苦也逐渐远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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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感觉秋亦很熟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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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段段的回忆在眼前浮现又破碎，心神一步步地跟着记忆往回走、往远处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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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着走着，好像还有事情没有做，还有东西没有看，还不甘心这样就离开，可是回不了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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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被记忆推着前进，从鲜活的世界走到惨白的世界，然后归于阴暗的冰冷栖息之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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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眼眸中神采如一缕残焰，摇曳晃动，无声无息中被微风吹灭，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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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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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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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亦在一片冰雪中睁开了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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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做了噩梦吗？”有人这么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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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亦眼皮颤动，像死了一般躺在那里，胸膛微弱起伏，断断续续吐露梦一样的呓语：“是的……那真是一个，非常可怕的噩梦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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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识还不太清明，只靠着直觉行动，他挣扎着醒来，僵硬地活动了一下似乎久违了的身体，看到了说话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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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眸银灰，白发垂落，模样年轻俊美，目光悠远深邃，穿一身极其简单的白色衣袍，几乎融入这一片冰雪中，却又显露着一种强烈的存在感，让人无法不去看他、继而敬畏他、恐惧他，颤栗着对他低下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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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这也是理所当然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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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混沌着，但因着其眸色与发色，几乎一眼认出来对方身份的秋亦这么想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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