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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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雨“啧”一声，摇了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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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次别喝这么便宜的酒，对身体不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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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云舒已经没力气咬后槽牙了。她唯有微笑，趴在吧台上，听着被鄙视过的人民币倒进酒杯的声音，觉得心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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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雨把酒杯推到她面前，孟云舒无力地朝她招招手：“你把脸凑过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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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雨不明所以：“干嘛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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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扇你，懒得伸手了，麻烦你主动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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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雨：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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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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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云舒想看的那种无语的表情只维持了一秒钟不到，她点点头，相当从容地把脸凑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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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突然靠近，孟云舒手忙脚乱了一下，下意识想直起身子往后躲，但一抬头就看见了迟雨的表情——貌似清澈的，笑眯眯的，得逞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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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云舒曾一度以为她不会被迟雨的不要脸震惊到了，但如今她又被气笑了一次——好好好，玩花的是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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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么熟练……”她坐直向前靠近，迟雨就往后退，孟云舒拎住她的衣领，要笑不笑地问，“经常被人扇巴掌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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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经常，”迟雨撑着吧台，保持这个姿势低头迎上她的视线，轻声说，“第一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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猝不及防地被往前拽，她闷哼一声，失去平衡撑上了孟云舒的肩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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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今天化妆了，妆淡得几乎没有痕迹，但巧妙地加深了眼窝，那双黑沉沉的眼眸愈发显得深邃，她低下头，光与影在她脸上交错，衬托出一种微妙的混血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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