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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铮的眉头不舒反蹙,“病情是控制住了,但精神状态却不怎么好。忘性大得离谱。”
记忆力往往能够直观地反映身体机能的变化,尤其对于上了年纪的人,健忘实在不是好兆头。祁佩芳就是先例。
“……你先别太担心,”祁纫夏说,“慢慢养就是了,阿姨毕竟是常年病着,急不来。”
她素着一张脸,不刻意做冷表情时,神态里很有几分真挚温和。谈铮在她目光的余波里困溺,他知道,这种时候心动,真的是无可脱身了。
“我妈这次发病突然,要不是你,后果实在不敢想象。谢谢你。”
祁纫夏平静道:“说了不用谢。我哪天也只是恰巧经过,如果真要追究起来,你还应该谢谢祁建洲,要是没有他叫我过去,那天晚上,我也不会正好看到阿姨。”
谈铮默然几秒,“……你真会开玩笑。”
广场左侧,不少游客排着队撞钟祈福,铜器碰撞的声响沉重而杳远,宛如连接人世和宇宙的阶梯,又像无字谶语。
祁纫夏聆听片刻,说:“我该回去了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谈铮给出同样的答复,“一起走一段?”
祁纫夏没反驳,只问:“你的车也停在门口吗?”
“我没开车。”
她愣了愣,“那你是……”
谈铮神色自若地接话:“徒步上来的。”
祁纫夏大为震惊。
她这才注意到,谈铮今天穿了一件平时没怎么见过的黑色冲锋衣,通身的运动装扮,矫健而不失沉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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