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1章

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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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与太后高坐上首，那是阳光照不进的阴暗角落，二人如同佛像般稳稳端坐，面目模糊得不真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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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垂眸不动，好像已经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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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后，是太后开口了：“皇后乃一国之母，你们一定要尽力保全，不过……皇家血脉，不容有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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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，奴婢明白了。”那接生嬷嬷飞快地应下，进屋去了，浓浓的血腥味却留在殿中，久久不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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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云儿心头大震，几乎呕了出来，江静薇与和妃两人紧紧挽着她的胳膊，简直要把她的胳膊都捏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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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是贵为皇后，身为太后亲自选中、得太后多年钟爱的儿媳，陪着皇帝一起历经风雨的一国之母，在皇嗣面前，也要让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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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都如此了，那么其余妃嫔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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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则皇嗣为重的道理大伙儿都明白，可是真真切切地看着太后亲口说出这样的话，看着皇帝的无动于衷，谁能忍得住不心寒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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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候，生育过的妃嫔都受到了羡慕的目光，至少她们终身有靠，不必再去拼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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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妃心中百感交集，不由得喃喃：“但愿皇后生的是个皇子，否则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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否则，为了一个公主丧命，岂不是太亏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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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云儿明白和妃的意思，也明白和妃不忍心说完的怜悯。难道，为了皇子丧命，就是皇后自个儿情愿的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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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接生嬷嬷出来一遭，殿内便再没了人声，个个都不言不语，静静候着产室里传出的消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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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妃面上挤出个笑来，说句周全的话：“太后娘娘英明……”只说了一半，瞧见众人的目光，便也说不下去了。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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