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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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句，说起来容易，做起来可难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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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兰远远望向殿门，那里早已没了人影，可是她仿佛还能看见那对男女，并肩而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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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腾半宿，孙云儿和皇帝都走了困，深更半夜没有睡意，两人手牵着手在御花园散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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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礼提一盏宫灯，远远在前头开路，皇帝自个儿提了盏水晶宫灯在手里，替孙云儿照着脚下，还有一干服侍人等，各自提着灯笼在后头远远跟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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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意渐浓，夜色寂静，连虫鸣声都少了，桂子香气在黑暗中格外浓郁，闻得人心旷神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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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日的事，云儿是不是觉得委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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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人听来，会觉得皇帝的话问得古怪，孙云儿分明大获全胜，有什么好委屈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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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孙云儿却知道，皇帝说的是别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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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也不想，立刻摇头：“妾没有什么委屈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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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似是不信，并未出声应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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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云儿侧过头来，水晶宫灯的光芒较寻常宫灯更亮，照在她面上，莹然如月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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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一副冰雪般干净的脸孔，说的却是最老成的话：“亲手下毒的罗婕妤已然伏诛，这就够了，那背后教唆的人到底不曾亲手犯罪，也没人捉住她现行，难道只为了一些仇怨，就作株连的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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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要的就是这态度，他最爱这女子的，不是花容月貌，而是适时的懂事和退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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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先前在肚子里盘算好的话，慢慢说了出来：“朕有意加封云儿为皇贵妃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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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上厚爱，妾实实不敢承受。”孙云儿从前对于恩宠是欣然应允的，今日竟婉拒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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