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沿墙面缓慢下滑,跌坐在地板上。
梁柯也一只手被咬得相当惨烈,齿痕深陷,鲜血淋漓。他依然没有表情,也不在意自己的伤,目光全在秦咿那儿。
秦咿并不和他对视,而是呆呆地看着房间里的某一处,静了会儿,她正要开口讲话,梁柯也先一步,捡起掉在床下的小毯子将她裹住。
温暖的滋味叫秦咿顿了顿,目光游移片刻,最终还是回到他身上。
“不要说对不起,”梁柯也帮她掖好毯子的边角,“是我先羞辱你的,你咬我,我活该。这笔账,我们扯平。”
秦咿没说话,眼睛垂下去,看见掉在地板上的血迹,颜色刺目。
梁柯也用完好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,继续说:“但是,其他事,我还需要一个答案。我可以把心挖出来,放在你手上,我也希望我的真心能换来一份坦诚。”
他要她抬头,然后,深深看见她眼睛里,语气似轻又重。
“你对我坦诚。”
再然后,他就走了。
卧室里太静,秦咿听见他叫了声路易斯,也听见他脚步往门口去。
他似乎在玄关处停了好一阵,秦咿数着心跳,与他一并沉默。接着,房门被推开,再“嘭”的一声合拢。
安静了。
秦咿依旧坐在原地,披着毯子,抱着膝盖,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。
她想,她应该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人,可以当着梁柯也的面脱衣服,却无法在他面前剥掉心头那层因伤口溃烂而结出的痂。
因为,血痂之下才是最痛也最怕痛的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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