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

有人垂头丧气跟着，齐沐当先上马，我眼睁睁瞧着，恨自己既不能骑马，亦不能随意出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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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着我！”坐在马上的他俯身捏了捏我的下巴颏，我眼眸泛涩，轻轻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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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欲言又止挺直脊背，猛地一拉缰绳，袍裾迎风送起，白马鬃毛翻飞，如雕的背影渐渐融入墨色的天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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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官员或骑马或坐轿，或是小跑着都随着齐沐往宫门处奔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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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想去！”我望向身边的凝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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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不合规矩。”凝霜支吾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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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事出紧急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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凝霜没回我，我提起裙裾往后苑跑去，整个王宫因为流民暴动显得乱哄哄的，没人注意到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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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，我在这深深宫禁中，跑出肆意飞扬的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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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宫，穿过市集，街巷人烟寥落，家家房门紧闭。不曾收掉的各式摊子被踢得七零八落，烂果子、破篮子散落一地，甚至还有谁跑丢的一只草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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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城兵马司、锦衣卫的人持剑在街上游走，神色紧张警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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涌金门外，远远听到仿若潮水一般细密的嘈杂声，有人义愤填膺声嘶力竭嚷着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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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沐没有登上城楼，而是直接穿过深幽的券门，厚重的城门一扇倾倒，一扇耷拉着摇摇欲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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闪着冷光的铁拒马在门口围成了一圈，齐沐刚走出券门，人堆里就有人扔来土坷垃，索性没有击中，跌落到齐沐的脚跟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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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卫要放箭，齐沐立马喝住，并让人移走铁拒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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