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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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忧这才注意到，齐羽眼眶殷红，神色哀戚，面白如雪，她上前几步，欲说还休之际，空中传来数声脆而沉的鞭鸣，禁卒开道，一群人拥着雕龙点漆的肩舆向着宸极殿而来，冬阳下，高坐肩舆的东越王身着明黄色缎绣云龙袍，金光耀身，仪态凛然，吴忧一慌，躲到了齐羽身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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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羽躬身行礼，东越王似笑非笑问他：“你从北边回来，去了哪里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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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王祖父，孙儿去了铁槛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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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越王仿佛是松了一口气，铁面有了几分生气：“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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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孙儿谨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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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你——”东越王指向吴忧，“紧要之秋，无事就少出宫！”寻常言语中暗藏机锋，吴忧当然能听出敲打之意，唬得大气不敢喘，颤颤巍巍答了声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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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越王微挑手指，众人继续往前，整齐划一像是只硕大的千足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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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羽转身，柔声对吴忧说：“你回吧，我很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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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忧眼见着齐羽尾随肩舆，攀阶往上，在漫天的风雪中，红袍裾角飞扬，粲然又落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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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忧大概是有些反骨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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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宸极殿回来，她没有回宫，而是绕了一趟世子的东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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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宫已然是人走鸟尽的凄冷之地，唯有成恩在泪汪汪地收拾些遗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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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正小心从壁上取下齐沐最爱的朱漆弓，耳边传来清亮的女声：“本宫要去祭拜父亲，你带本宫去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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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恩唬得趴在地上直喊小主子饶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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