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玻璃擦得透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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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江晚开车去了城东的一处宅邸。台里准备做几期非遗的纪录片，此前费了很大工夫才约上戏曲盔头的传承人陈穆寅老先生。可上一次他临时有事，采访只好改期，这一推，就推到了今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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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停在院子外面的临时车位，鱼江晚背上包去敲门，来人是陈老的徒弟，说他老人家昨天去了临市，采访时间大概要稍稍延后一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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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正常的话可能一个小时后能到，但具体还是要看路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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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江晚默了默，询问：“那我可以在这里等他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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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可以，请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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徒弟带她进了偏厅，备好茶就离开了。房门微微敞开，淅淅沥沥的雨敲打芭蕉叶的脆响隐约传进来，房里火炉烧得旺盛，驱赶了冷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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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江晚打开笔记本，开始试着写旁白。天色越来越沉，雨势也逐渐转大，不知过了多久，汽车的引擎声穿透雨幕在院子里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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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立刻放下笔记本起身出门，车门打开，一位穿着黑色羽绒服的老人正冒雨走来。她反应极快，拿起立在门边的伞跑过去接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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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陈老先生，您回来了。”说话间，伞已经隔绝了头顶的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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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老打量她几秒，笑容和煦地问：“你就是鱼小姐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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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叫我小鱼就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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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话间两人已行至偏厅，陈老拍了拍手臂上的雨水，抬头瞥见电脑屏幕，不由笑：“看来是久等了，稿子已经写了这么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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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江晚放好雨伞，走过去将电脑拿起来给他看，“您这环境太好，一进来就有感觉了，所以先试着写了点旁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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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老犀利的目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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