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下沈濯送回寝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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扭头看见一旁沈渊，梁王便像往常一样阴着脸，张口便是斥责：“逆子！平白为濯儿招来祸端，陷兄弟于危难，当真不孝不悌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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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渊对这无理指责习以为常，知道父王对他不待见，平日里被这般呵斥时便总忍气吞声，难听的话不知听了多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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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他却未如往常般默不作声，而是淡漠道：“父王放心，儿臣这般不孝不悌、无父无君之人，必客死异乡，不会再来碍父王的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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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王与其这般不平，不如想想，待儿臣祭旗之日，他国大军再度兵临城下时，又该怎样安社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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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未这样与梁王呛过声，登时气得梁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，指着他大骂：“孽障！孽障！反了天了不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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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的沈鸿正想说什么，却见沈渊恭恭敬敬一拱手，道：“儿臣不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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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受了仗责的沈濯，梁王不欲与他多说，只重重哼了一声，随后拂袖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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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，无奈地摇摇头，转头问沈渊：“阿渊，我不是让你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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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兄长。”沈渊眉目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，“覆巢无完卵，家国将亡，何处可安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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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就算他昧着良心逃了，也不过是暂且苟安，东躲西藏如丧家之犬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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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，生亦何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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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回去的路上，沈鸿叹了口气：“你还小，去往异国他乡，叫我如何放心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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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渊神色微有动容，宽慰道：“无事，我已长大，兄长莫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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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头看向远方的浮云，莫名觉得心胸开阔了几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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