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章

己花白的胡子，思量片刻，意有所指，“今年内外大小事宜，怕是需要殿下来主持了，文武百官都看着殿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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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景翊不知是否听进去了，只有些黯然道：“记事以来，阿姐头一次未同我一起过除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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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庆之眸色幽深道：“殿下，天家无父子，遑论姐弟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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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景翊听了面色倏然冷下，丝毫不客气，极为直白地问：“先生是在离间我与阿姐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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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庆之面色一僵，矢口否认：“未曾，只愿殿下认清当下情形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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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景翊不再与他搭腔，低头反复翻看蜀中来的一应文书。都是记述蜀中要务，没有一封阿姐单独给他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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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寄了那么多家书，阿姐一封都未回，这让他不免有些委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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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姐不是总拿他当孩子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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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他这么个孩子放到家里，还让他见过理政，阿姐怎么放心得下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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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他默然，程庆之又接着道：“当年亦是伐蜀，先帝折戟，重病不治，回师后驾崩，此时此刻，恰如彼时彼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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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，今时不同往日。”段景翊皱眉道，“江山代有才人出，各领风骚数百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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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是不同往日。”程庆之意味深长道，“这颠倒的乾坤该各归其位了。殿下怎的就不想想，自古以来哪里会有隔子传女这般荒唐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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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景翊微怔，旋即反驳道：“大位自是能者居之，阿姐文韬武略皆为上乘，她登基自是令万众信服，可使我大桓强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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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他似乎还想接着说什么，段景翊不由愤愤地将他后面的话全堵了回去：“先生难不成癔症了？怎的今日句句大逆不道？您已过知天命之年，我可不是，莫拉着我一起找死，我嫌亏得慌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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