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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多数时候秋臻都戴着眼镜,度数并不太高,所以镜片很薄,从认识他起,祖唤见他换过不少镜框,半框,银色,金丝的,气质大都冷淡。他不戴眼镜和戴眼镜的感觉大不相同,前者显得人更温润些,那薄薄一层镜片居然能藏住很多东西,比如不外放的情绪,比如左边眉骨上的红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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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会儿他就没戴眼镜,那颗小点儿的红痣在冷白肤色衬托下很明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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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我半天了,有话直说。”秋臻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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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唤猝然回神,哦了一声,脚踩着人行道台阶,“你还记得隔壁的三水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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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陈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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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唤点了点头,这时五七撒完尿回来了,两个人继续往下面走,“她啊,最近想学琴,正在找小提琴老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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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打算去试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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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……”祖唤换了只手牵五七,也不想扯些乱七八糟的了,直接问道,“听说你准备暂停小提琴演奏工作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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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秋颂说的?”秋臻微微蹙眉,“所以你也要来当说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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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。我就是觉得,你那么喜欢小提琴,又有天赋,放弃了很可惜。”祖唤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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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祖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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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臻突然叫了祖唤的名字,他停下脚步,海水似乎映进了他眼里,抬眸的时候有水光敛动,因为是柳叶眼型,沉静又温和,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有几分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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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很了解我吗?”语气甚至有些严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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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唤攥紧了狗绳,手心被勒得发麻,他嘎嘣两下把嘴里的薄荷糖嚼碎咽了下去,凉气从口腔一路到了胃里,“以前还算了解,现在不确定了,毕竟好多年没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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