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心中的波澜万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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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谢谢。”尹馥颓丧地拿起纸，压着动静擤了个鼻涕，末了还找补一句，“我其实不是很爱哭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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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灵生没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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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馥更难过了，看的电影难过，被顾灵生发现难过，被顾灵生冷落更难过。他轻轻叹了口气，望着屏幕，卸了力气靠到沙发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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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连顾灵生身上那股香皂味都不这么好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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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挺好的。”顾灵生突然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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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馥扭头：“……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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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能哭出来，挺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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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意思？尹馥刚想问，电影又开始了对白，顾灵生张口翻译，他插不上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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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本想打断他问个清楚，可是电影忽明忽暗的光打在顾灵生的眉骨上，像山上突然凹陷的沟谷，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，岁月的苍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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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馥忽然找到了比电影还好看的、还令他难过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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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影播完，顾灵生陪尹馥在小房间里坐了很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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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残忍了。”尹馥一直没缓过来，“为什么jack不再坚持一下，等到救援队来？这样就不会是一个悲剧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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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电影看小说上头了就得找人探讨探讨，更别说这部让他男儿有泪不轻弹的《泰坦尼克号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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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顾灵生一直没说话，尹馥着急了：“你说话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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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灵生没看他，一直望着早已黑掉的屏幕，沉默许久后反问：“他们都得救了，就一定会美满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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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比他的眼神还深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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