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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么辗转反侧到了深夜10点多,楼下忽然传来一些动静。
时知渺以为是陈纾禾回来了,连忙掀开被子,随便套件外套便下楼。
回来的不是陈纾禾,而是陆山南。
客厅只开着一圈昏暗的壁灯,他独自一人深陷在宽大的沙发里,似乎是喝了不少酒,平日里的一丝不苟被一种微醺的松弛取代。
他微微仰着头,靠在沙发背上,双目紧闭,喉结随着呼吸轻轻滚动,西装外套不知丢在了哪里,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被他随意地扯开,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,露出一小片肌肤和清晰的锁骨线条。
他两条长腿随意地舒展着,锃亮的皮鞋底一尘不染,与他此刻慵懒的姿态形成一种强烈的禁欲感。
时知渺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。
女佣轻手轻脚地端着水杯和解酒药到他面前:“先生?”
陆山南毫无反应,女佣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?
犹豫不决时,时知渺走过去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哥,你还好吗?”
听到她的声音,陆山南缓缓睁开眼。
或许是醉意朦胧,或许是灯光昏暗,他的眼眸看起来比平时更深邃,像蕴藏着化不开的浓墨,直直地望向她,那目光深得几乎要将人吸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