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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笑明晃晃的,英俊得很,也直白得很,钟虞眯了眯眼,看出蒋绍言是故意的,故意吃他吃剩的玉米粒,喝他喝过的果汁,把吸管咬在齿间来回搓磨,还故意边喝边盯着他嘴唇看,好像咬着吮着的不是吸管,而是那双含过吸管的嘴唇。
一股麻意从椎骨往上直窜到头顶,钟虞无声瞪了蒋绍言一眼,觉得不解气,又在桌子底下踩一脚蒋绍言的皮鞋。
蒋绍言没忍住笑出声,又止不住咳嗽起来,钟虞便知道他感冒还没彻底好。
回去路上蒋绍言开车,蒋兜兜说想听故事,钟虞就用手机连着车里的蓝牙给他放。
听着听着蒋兜兜闭上眼,蒋绍言从后视镜里扫去,发现钟虞也闭着眼,蒋兜兜窝在他怀里,两人像是都睡着了。
蒋绍言把音量调低,双手握住方向盘,目视着前方。漫漫长街,十里灯河,他开着车,像驾着一艘船,在黑夜里为爱的人保驾护航。
外头寒风呼啸,车内却流淌着脉脉温情,蒋绍言突然就明白了蒋西北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,人活着就是为了某一刻,此时此刻就是他的这一刻。
然而一道尖锐的铃声突兀响起,无情地横空劈出道裂口来,将这假象一把撕裂。钟虞在后座猛地睁开眼,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自己手机在响,意识还在空中漂浮,他忘记手机还连着蓝牙,直接摁下接听,一道女声就在整个车厢里响了起来。
是茱莉亚,风风火火的女助理语速飞快:“yu,我给你选的那几个航班你看过了吗,哪天哪班?有一班只有商务没有头等舱,我给你标注出来了,你看到了吗?”
钟虞完全清醒,迅速断开蓝牙,把手机举到耳边,打断了茱莉亚的喋喋不休,说现在不方便,待会儿回电。
等挂了电话,他才发现蒋兜兜也被吵醒了,睁着一双漆黑的圆眼正一眨不眨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