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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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还笑得出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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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何笑不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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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姓韩的回过味儿来，就该找你麻烦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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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还有大娘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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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去，谁管你，我那是看在银钱份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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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衣房是个没油水的地儿，差事干得好不见得有赏，干得不好必定被罚。馥梨今日被门房拦下，回头来劝说她掐着点儿去管事账房捞人，就是承诺往后的月钱都腾一部分给她。她掂量一番得失，点了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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馥梨仍旧是笑，杏眸映着暖灯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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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大娘咬断了线头，抻了抻衣领，“试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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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被子里钻出来，套上袄子低头扣好：“大娘别替我担心，船到桥头自然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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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操心。”陈大娘撵她，看她到门槛处，没忍住点了句，“实在不行，你就去求求三公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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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公子陆仲堪是个活泼开朗的，对美人儿怜惜多情，就同二公子毫不留情把人送去田庄耕田一般，是小丫鬟们夜里躲在被窝老生常谈的话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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馥梨听出这话里的含义，摇头一笑，走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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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空如墨，明月高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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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仰头定定看了好一会儿，这一日事情多而纷杂，此时静下来，才觉出几分疲倦。要是阿兄在，一拳头就能把韩长栋打趴下，哪里需她这样大费周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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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纤薄身影在月色下被拉得斜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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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身影转动，出了后罩房，往畅和堂的方向去，全然没注意尾随在自己身后的一道黑影。黑影不远不近跟着她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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