码让天平向“出门”这个选项倾斜。
总之,齐斯最后还是出门了。
楼道里的两台电梯都可恶地停搁在十七楼,等了足有两分钟都没动弹一层。
黄历的预警已见征兆,可惜齐斯向来是个做出了决定就会坚定执行的人。
他果断推开安全通道的门,拾级而下。
久未有人走过的高层楼道并不干净。
擦不掉的斑驳污渍爬满墙壁,可疑的长而乱的头发丝海草一般在角落纠缠。
泛黄的地砖析出虫卵般细密的水珠,布满裂纹的玻璃消防柜映出来人的虚影。
被黑白配色羽绒服包裹的臃肿身躯,俨然是一只二十二岁的滑稽企鹅。
从十一楼走到一楼,齐斯气喘吁吁,哈出来白色的烟雾,消散在冬日的空气里。
天黑得很快,才是下午,就已经没了太阳。灰白的底色上,一座座银灰色的高楼摇摇欲坠地矗立,搭筑起成群结队的钢铁墓碑。
齐斯在人烟稀少的道路上缓步慢行,看到停在路口的搬家公司的车,隐隐猜到了电梯停滞的缘由。
——他衷心祝愿那户人家搬去新房后天天等不到电梯。
穿过老旧的街巷到了车站,齐斯等了十分钟没等到公交车,只能用手机叫了出租。
而在坐上出租车后,他用导航一查,发现他等的公交车就在前一个路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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