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悔了。
她不该在被关进皇陵前不发一言的,她应该告知隆庆帝自己有了身孕,那样她至少能活到将孩子生下来。
她的孩子,还未看这世间一眼,便要同她一起死在这陵寝中了么?
韦蕴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了,只记得在听到陵寝石门打开时那一瞬的狂喜。可在看清来人是谁的那一刻,她的血又顷刻间凉了下去。
领头的那个少年,即便断了腿,即便沾了满身的血污瘦得脱了形,可她还是认出他是陆氏的小郎君陆瑾!
他如今怕是恨极了卫氏,倘若知道了自己腹中怀有子嗣……
果不其然,陆瑾见到她时面上并无什么嫌恶之色,还命随行的大夫给她诊了诊脉。在听大夫说她已怀有几月的身孕时,神情却古怪极了。
甚至有那么一丝残忍的灼热。
被送到琅琊养胎后的每一天,韦蕴都无比地煎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