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来京城报仇的 第4节

p;屋里不是闺女就是寡妇，李郎中只得自己拿布巾坐在炕边，擦干净“尸身”面孔，再擦拭水草般纠结成一团的乌黑长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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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死在水里倒好，直接报上官府，拉去义庄了事。你们瞧瞧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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郎中边擦边叹气，“高热不褪，肺里呛水，身上多处淤伤，左手手背一个血窟窿，瞧着好生可怖，兴许牵扯进谋杀命案。人活着进你们家门，如果又死在你们家里，必定要引来官差问话。搞不好把你们孤儿寡妇家都牵扯进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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义母听着听着，嘴唇哆嗦起来，“昨夜才拖进来，我们现在就把他扔出去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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郎中眼皮子一阵狂跳， “那老夫岂不是谋害共犯，不行不行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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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小满的想法倒是简单得很，“那就想办法救活了。等把人医好之后，劳烦郎中给我们家做个见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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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医者父母心，当然尽力救治。”郎中眼皮子突突地跳，感觉自己似乎踩进个泥坑，“但治病抓药，可不是嘴上说说的小事。救人也不是靠嘴上说说救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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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应家嫂子也在，老夫给你娘儿俩个当面把话说清楚，四百文是出诊费和今天的药钱。以后再抓药钱可得另算。治不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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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家母女俩互看一眼，齐齐沉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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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屋安静里，只有炕上受伤高热的病人昏迷中微弱急促的呼吸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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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小满开口和阿娘商量，“四百文，也就几天的卖鱼钱，能换回一条人命。娘，治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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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四百文我们出得起。” 义母叹气，“但你没听郎中说？以后再抓药钱可得另算。谁知道还要出多少？这可是个无底洞。救个素不相识的人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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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谈不上无底洞，每天多杀几条鱼的事。娘，治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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