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疯 第47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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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七抬眼，快速扫了眼霍霄，他一如平常，淡漠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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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炽灯光落下来，在他鼻梁处打下浅影，勾勒出立体五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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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黑眸沉静，看不出生气，也看不出其他情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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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是这样，越是让人心里没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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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七呼吸不畅，想收回刚才的话，又硬生生忍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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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晚都要面对，不是这次，就是下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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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桌下的手搅在一起，抓得校服裤子全是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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烤盘热了，霍霄拿起公筷开始烤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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肉香四溢，他才慢慢开口：“血缘是被动，选择你是主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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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了平时，程七听到这话会非常开心，可现在不一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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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是‘姐夫’，现在是‘家人’，像他们在元宵节吃到的合成糖葫芦，外皮是甜的，里面酸得厉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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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理由呢？”她抓裤子的手更加用力，抬起头又追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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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着浅浅的烟雾，她试图从霍霄深邃的眼中看出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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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总是隐藏的很好，谁不知道他的真实情绪到底是什么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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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，”他翻动牛肉，“我是你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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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七：“你不是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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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很少打断霍霄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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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姐夫’这两个字，在他们之间很久没有出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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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听不得，他本来也不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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