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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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约也是个夏日吧，耳朵里是聒噪的蝉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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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傅给三个皇子留了功课，让他们对对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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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烛晕染纸笔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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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棉一边走，一边沉思，“流萤……浮动月黄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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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出神地想着，不曾料撞到了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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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个极美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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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卜易伸出一根指头，抵着他额头把他推远，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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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娘让你藏拙”，周卜易叹，“这对儿不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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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道，周卜易何以知晓母妃给他说过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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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抿了唇，心有不怠，“哪里不好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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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志气太满”，周卜易看着他，像看一个小傻子，“借着流萤的光也要读书，小殿下，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野心勃勃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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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棉低头，片刻后伸手，拽住周卜易的袖子，“先生教我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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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什么好教的，头两个字改成暗香便是”，周卜易抽走自己的袖子，“不许唤我先生，现在的你，还没有做我学生的资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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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棉那时候也就四五岁的样子，他看着周卜易的背影，缓缓握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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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烛晕染纸笔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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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香浮动月黄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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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两字，这意味就变了。案上明烛照着孤零零的文房四宝，而它们的主人却在月下邂逅佳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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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棉交了功课，果然被太傅狠狠骂了一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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