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在牢笼

手指肌肤的纹路里被血浸透，弄脏了她洁白无暇的脸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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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热的液体突然涌上喉管，英兰俯身用额头抵住她的眉心，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手腕流进领口，触及皮肤的瞬间激起一阵剧烈的颤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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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体温正在流失，快要和雨水融为一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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滚烫的眼泪落在她的鼻尖，英兰苦苦哀求她醒来，雨声淹没了他喉咙里挤出的呜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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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的尽头飘来了警笛刺耳的回响，却变得越来越遥远，远到几乎听不见，雨水染透了英兰的衬衫，寒意像锥心刺骨的刀锋割裂他的肉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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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英兰已经感觉不到痛了，他麻木地看着怀里的人，直到她睫毛上凝结的最后一颗水珠顺着脸颊流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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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兰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，这张脸化着精致的妆容，唇上涂抹着艳丽的釉彩，瓷白的脖颈上坠着的宝石项链散出波光粼粼的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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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那以后，英兰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那样的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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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有时间打理自己沾满油污和汗水的头发，或者说，她要用来遮住她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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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天，她满身是血地蜷缩在废墟钢琴旁的瓦砾砖块上，英兰找到她的时候，发现她的眼睛好像散失了光彩，瞳孔变成了烟灰色，隔着一层满是尘埃的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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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天，她也是用那双眼睛看着自己，她什么都看不见了，手指小心翼翼地描摹他脸部轮廓，一点一点亲吻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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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可以，我愿意永远都爱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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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兰现在才明白，那并不是誓言，她只是在许愿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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泪水融化了视野，扭曲的瞳孔变成了一片潮湿的虚无，所有的感官都沉溺在暴雨之中，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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