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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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坐这里？”裴少成却没有笑。谢樵行猜测，他大约还没有从转身之前酝酿出的怒火中缓过神来，脸色瞧着十分不好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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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樵行也慢慢收敛笑容，脸上恢复几分正色：“我跟柳舜卿换了座位，以后都坐这儿了。惊喜么？以后你就再也不用被他烦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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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少成脸色很淡，惜字如金，只低低“哦”了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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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付完李思昉的又一次经义考试，已是初夏光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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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舜卿心头难得有了片刻放松，命吟松搬出许久都没碰过的古琴，摆在院里的石桌上，就着初夏微醺的暖风，轻拢慢捻，任空灵幽远的琴声随风四散飘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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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少成在屋里听到琴声，缓缓踱到窗边，静静盯着院子里弹琴的人影，眼中若有所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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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他斋舍的监生们循着琴声找到他们这方石桌前，三三两两围做一圈。柳舜卿垂眼盯着琴弦，对聚拢过来的听众恍若未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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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曲终了，有人带头鼓掌，萧守真笑道：“好一曲古朴幽雅的《文王操》！舜卿你这琴技当真越发炉火纯青了呀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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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舜卿笑道：“守真过誉了，我好些日子没练琴，手都有些生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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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何时，裴少成也站在自己房间门口，远远看着这边谈笑风生的人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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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质文越过一众吹捧叫好的人走到他身边，撇撇嘴不屑道：“我当是少成你在弹琴，特意跑来观望，不想原来是柳大少爷。曲是好曲，可惜弹的人操行却有些不配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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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质文说这话时，特意提高了声音，柳舜卿这边自然听到了。他抬头看一眼并肩而立的吕质文和裴少成，弯起的唇角略有下垂，并没有做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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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少成扫一眼吕质文，淡声道：“《文王操》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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