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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着坡下那片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沉默的屋区,仿佛在问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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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沉皱眉,目光也投向那片屋区,声音低沉:“杀不了。没有正当理由。他是妖族少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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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正当理由?”
秋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,嗤笑一声,转过头,目光锐利地看着陆沉,“他那个鬼样子,一看就欺男霸女惯了,难道这么多年,就没碰上过硬茬子?没踢到过铁板?没干过几件天怒人怨、足够掉脑袋的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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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沉沉默了一下,才道:“……有。但妖界的法律,对他没那么有用。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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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安点点头,眼神变得冰冷而洞彻:“哦,我明白了。你的意思是,妖界的法律,对权贵阶层没用。只对下面这些,”
她抬手指了指坡下那片沉默的屋区,“‘很穷很穷的人’有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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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歪了歪头,露出一个带着点自嘲又了然的笑容:“我是举一反叁的好宝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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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沉侧头看着她,眼神复杂。他既惊讶于她思维的敏锐,又有些无奈于她话语里的尖锐和直指核心的残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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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安把手里最后一根光秃秃的签子,以一个精准的抛物线扔进了路边的回收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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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沉习惯性地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,自然地拉过她的手,仔细地擦拭着她指尖沾染的油渍和炭灰。他的动作很轻柔,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珍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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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安眯了眯眼睛,任由他擦着,目光却像穿透了眼前的陆沉,投向了更遥远、更黑暗的深处。她缓缓开口,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如同冰珠砸落玉盘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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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…我来猜猜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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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沉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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