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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,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,瞬间击碎了陆沉所有试图构建的防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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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什么都知道!她连他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都看得一清二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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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一种近乎认命的释然感,同时席卷了陆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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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底深处那翻腾的恐惧和挣扎,似乎沉淀了下去,只剩下一种深沉的、带着决绝的疲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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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缓缓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,但下一秒,却做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动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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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起手,伸向自己衬衫领口内侧,摸索了一下,然后,解下了一个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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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个极其朴素、甚至有些陈旧的小小银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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镯子很细,没有任何花纹,只在接口处有一个小小的、磨得发亮的如意云纹。在昏暗的光线下,它散发着温润而内敛的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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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沉默默地拉过秋安的手,将这只还带着他体温的银镯,轻轻套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。银镯有些大,松松地挂在那里,衬得她的手腕愈发白皙脆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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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安低头看着手腕上突然多出来的东西,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错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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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我母亲留下的。”
陆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带着一种穿越漫长时光的沉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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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是个普通人,一个……上城的绣娘。”
他艰难地说出“上城”两个字,目光却坦然地迎上秋安惊讶的视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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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死的时候,我只有七岁。这是她唯一值钱的东西,也是她留给我……唯一的念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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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,仿佛在积蓄勇气,目光紧紧锁住秋安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地说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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