羞耻的痛恨

那时候妈妈总说：“弹琴要像说话，得让听的人懂你心里的意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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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后来，琴盖被合上，布罩落了下来，妈妈的声音也跟着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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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应京的手指忽然带起一串轻快的跳音，像忽然绽开的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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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一盯着他专注的眉眼，心里翻涌的情绪忽然有了形状——是羡慕，又不止是羡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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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像看到一本封面熟悉却没读过的书，明明知道里面或许藏着会让人心疼的故事，却忍不住想再靠近一点，看看那流畅的旋律里，到底藏着怎样的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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钢琴声顿了半拍。夏应京的指尖悬在琴键上，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。时一的目光比刚才更沉了些，像带着点湿漉漉的温度，轻轻落在他后颈。他不用回头，也知道是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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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停了？”旁边有同学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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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什么。”夏应京垂下眼，指尖重新落下，和弦比刚才更饱满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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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回头，却能感觉到那道目光还在，带着小心翼翼的探究。心里忽然有点痒，像被羽毛轻轻撞了一下，连琴声里都多了点自己没察觉的雀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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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一悄悄往后退了半步，指尖攥得更紧了。阁楼的钢琴，妈妈的背影，眼前这个在琴键上发光的人，忽然在心里缠成一团。她第一次觉得，这个总是安安静静的男生，好像藏着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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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曲终了，时一回到教室，糯糯地喊了声“报告”。讲台的老师见到迟到的她，脸上没什么波澜——她的特殊情况和家庭背景，让他不愿多做置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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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下书包后，同桌许愿递来上节课的笔记，“给你留着呢”，笑着眯起的眼睛，让时一感受到久违的温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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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一扭头，装作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夏应京的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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