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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在外头,天不怕,地不怕,砍头不过碗大的疤瘌,但你只要进到号房,身上的每根毛发都想活下来。
活着是一幅画。哪怕在号房里,只要活着,就可以用凄厉的笔画下自己。对一个水盆,看着自己的脸,脸影会沉入水中,两只眼睛就像黑色的金鱼在动。那两只眼睛是活的,像金鱼,你让它沉入水中,它就能摇头摆尾,你看着那两只金鱼,就能猜测它们的身姿,就能感知它们表达的深意。
活着是幅画,无需彩笔,就能让这幅画生动。因为可以将梦画进去,即使在号房里,那梦也有纵深,它的纵深比夜色长远,梦里完成了许多组合,那得到了的,那远离你的,它们聚拢过来,飘散开来,你抓住它们,放开它们,它们总是呈现生动的样子,动情的样子,有那么多情感汇入梦中,让那幅画一直活着。
活着原来是如此重要的事情,值得你不惜一切。
我要不要立功?我怎么立功?钱继渊在脑海里迅速盘算起来。
对呀,他一拍大腿。
要不要赌一把,主动向警方举报,举报石小勇杀死钱慕尧、蔡红芳,将案件全部推到石小勇身上。
当然这样做也是危险的,如果石小勇被抓呢,那样就是饮鸩止渴,弄巧成拙。
要不要赌一把,赌警方抓不到石小勇?
石小勇一定逃跑了。他多次逃过警方的追捕,他是个偷儿,凭他的经验,他肯定能够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。
钱继渊陷入巨大的纠结之中。
他最终下了决心,只要一审死刑,就立刻交出石小勇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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