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中炸开团金红色的光。
“苏姐姐,这旗真能引陈管事出来?”阿竹举着信号弹,眼里满是兴奋。
“他要和内鬼接头,定会先探虚实。”苏微用银针刺破指尖,将血滴在旗角的兰草纹上,“沈墨的暗线认这个——当年他说,‘兰草沾血,方显赤诚’。陈管事是假暗线,见了这血纹,定会以为是内鬼派来的人。”
沈砚站在廊下,看着她指尖的血珠落在蓝布上,像朵骤然绽放的红梅。右肩的旧伤在秋风里微微作痛,却让他无比清醒——这女子正在以自己的方式成长,像她亲手染的“雾蓝”,初看是淡淡的,细品却藏着韧劲儿,经得住风浪,也亮得出锋芒。
“岛上的布置都妥当了?”他走过去,替她用干净的布按住指尖的伤口。
“妥了。”苏微仰头看他,眼里的光像染缸里的星,“暗线的赵头领带着人守在礁石后,五十个漕帮弟兄藏在船舱里,只等陈管事和内鬼露面,就收网。”她忽然踮起脚,替他理了理衣襟,“你带的人守在外围,别靠太近,我怕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沈砚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她指尖的微凉,“你在岛上放第一颗信号弹,我就带人围过去。”他看着她眼里的跃跃欲试,忽然补充道,“注意安全,我还等着看你新创的兰草针法,能不能绣完咱们染坊的账册封面。”
苏微笑了,指尖反握住他的手:“放心,误不了。”
夜色渐浓,染坊的灯火映着两面“雾蓝”大旗,兰草纹上的血珠在灯光下泛着暗,像颗颗藏着决心的星。苏微望着窗外的月亮,忽然想起刚到南京时,她总怕自己学不会调“墨灰”,是沈砚说“别怕,染坏了就再调,总有成的那天”。
如今她不仅调得好“墨灰”,还敢用这色制药;不仅守得住染坊的账册,还敢带着弟兄们去岛上拿人。原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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