味吹过,漕帮弟兄们正押着被药麻的陈管事往岛外走。阿竹和靖安跑过来,少年们脸上沾着烟灰,眼里却闪着光,像两簇刚被点燃的火苗。
“苏姐姐,你刚才用竹杆戳张谦的样子,比三爷爷还厉害!”阿竹举着被烧焦的染样,语气里满是崇拜。
靖安则递给她块干净的布:“先擦擦手,三爷爷说你最宝贝这双手,染布的手,不能留疤。”
苏微接过布,看着自己被烫红的指尖,忽然觉得这疼里带着甜。她想起刚到南京时,总怕自己做不好,是沈砚说“染坊的事,慢慢来”;后来祭天坛上,她怕自己不敢面对真相,是沈砚说“信你自己”。
如今她不仅能调最好的“雾蓝”,还能带着弟兄们在海岛拿人;不仅能绣最细的兰草,还能用银绣针扎向敌人。这双手,既能染布,也能握针,更能在风浪里,稳稳抓住属于自己的那面旗。
沈砚坐在她身边,右肩的伤在海风中隐隐作痛,却看着她眼里的光,觉得什么都值了。他知道,苏微的外向不是莽撞,是经历过风雨后的通透;她的锋芒不是戾气,是护着染坊、护着身边人时,自然生出的铠甲。
夕阳将海面染成“烟霞色”,苏微望着那片金红,忽然道:“回去后,我想新调个色,叫‘海晏蓝’,取海晏河清的意思。”她转头看向沈砚,眼里的光像落满了星,“用这色做批新布,送漕帮,送暗线,送所有护着咱们的人。”
“好啊。”沈砚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她的指尖,“我帮你捶染缸。”
海岛的风还在吹,两面蓝旗在暮色里轻轻摇晃,像两个并肩而立的影子。苏微知道,陈管事的审案还没完,靖王在牢里或许还有后手,沈墨留下的账册里可能还有更多秘密。
但她不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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