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,他总是不厌其烦地牵着她踏遍宫苑,教她游戏。细雨晓莺的初春,长门紧锁,帘幕轻卷,母亲坐在檐下,长年郁郁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笑颜,又禁不住叹:“你和沅沅如此亲厚,日后她出降该如何是好?”
“出降?”他懵懂地抱着熟睡的妹妹,天真地问:“什么是出降?”
“傻孩子。”母亲被他逗笑:“就是让她和另一个男子相伴终生。”
他头一回感到如此慌张,抱紧了怀里的小娃娃,不悦道:“我也是男子,何以沅沅不能跟我一辈子呢?”
“阿玦,你是沅沅的哥哥,不可能和她长久一起的。”母亲含笑抚摸他头顶:“日后你便知道了。”
是,他如今知道了。
如果他们是表兄妹,那他或许还能……
但——
他从未有过这样荒诞的心思,心脏突然重重跳了一下,撞得胸腔闷痛。萧琚深吸一口气,缓慢驱走这虚妄的念想。
某些事情,凡动心起念,皆成罪孽。
他垂眸,手指不经意拂过她细嫩的唇,但觉触手柔腻,像随风飘落到手心的花瓣,留不住,又长住在惜花人的心上。
“阿兄。”她此时稍稍抬眼,难过地看他:“你受伤了,这摩睺罗我宁可不要。”
“不要?”他反问,指腹轻轻刮过她的脸颊:“我费劲得来,你现下就想把它给丢了?”
“都怪你。”她小声埋怨,语气染上几分伤心:“如果你真出事了,那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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