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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闻着他身上叫人安心的气息,脑海里却想到多年以前,同样亮晃晃的刀剑,同样猩烈烈的血气,还有那烧不尽的火焰、无止境的兵燹——奚人进犯,京师沦陷,胡寇踏碎禁苑的繁华,在宫内大肆烧杀劫掠。
耳边仍然残余着那些胡人污秽不堪的脏话,他们劈下来的马鞭,最末全然落在护着她的兄长肩上。跟此刻仿佛,他牢牢抱紧她,白袍染朱,血一点一滴渗到她衣上,却仍旧不松开,仿佛怀中这一方所拥有的渺小天地,是他的全部。
阿兄,阿兄。她蜷缩在他怀里,哽咽着喊他。
听到她的轻唤,他神志不清,但仍掀起半边眼帘,手轻轻触及她的脊背,柔声道——
“别怕,沅沅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