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
年雨季,我沿着昆曼公路往中老边境赶。车窗外的橡胶林被暴雨浇得发黑,轮胎碾过积水时溅起的水花里,总像混着些暗红的东西。导航在距勐龙脊还有三公里的地方断了信号,仪表盘上的水温表指针疯狂跳动,最后
“咔嗒”
一声,引擎彻底熄火在泥泞里。
“这鬼地方。”
我踹了脚车门,从后备厢翻出防水袋里的卫星电话,却发现信号格始终停留在零。雨幕中突然传来铃铛声,不是常见的骡马铃铛,而是用铜片串成的、带着锈迹的老铃铛,每响一下都像敲在骨头上。
循声望去,坡下的竹林里站着个穿靛蓝土布衫的老人,腰间挂着个竹编小筐,筐沿露出半截桃木枝。他看见我时突然僵住,手里的铃铛绳缠在枯瘦的手指上,勒出几道白印。
“别往勐龙脊去。”
老人的声音混着雨声,像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,“那地方十年没人住了,现在……
住的是‘走尸’。”
我以为是边境老人的迷信说辞,直到三天后在勐龙脊村口看见那棵大榕树。树身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,树皮裂缝里嵌着暗红的粉末,凑近闻有股腐烂的草药味。更诡异的是,树洞里插着七根裹着红布的木桩,每根木桩顶端都钉着枚发黑的铜钱,铜钱孔里似乎还卡着些毛发。
推开村口第一间竹楼的门时,朽坏的楼板发出垂死的**。竹墙内侧贴着泛黄的报纸,日期停留在
2008
年
7
月
15
日,头版标题是
“勐龙脊村民集体迁移”。墙角堆着些破旧的农具,犁头生锈的缺口里,竟嵌着半块带齿痕的骨头。
“汪!汪!”
突然传来的狗叫声让我浑身一僵。循声跑到二楼,看见个铁笼里缩着只土狗,它的左眼浑浊不堪,右眼却亮得吓人,正盯着竹楼角落的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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