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灶台边的烟火与灯下的影子

，但那双温和的眼睛，却始终看着他，像一汪能抚平所有伤口的清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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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样的交流中，二狗第一次，向除了春香嫂之外的人，敞开了自己那颗封闭已久的心。他觉得，跟兰姐唠嗑，很舒服，很踏实。她不像春香嫂那样，总是有意无意地把他往“那方面”引。和兰姐在一起，他感觉自己，更像一个被人关心、被人照顾的“弟弟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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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兰姐，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，看到了一个更真实、更立体的李二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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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再只是那个“为了寡妇打架的愣头青”，而是一个善良、孝顺、勤劳，内心却又无比孤独的男人。他会因为一句话而脸红，也会因为回忆而伤感。他有着与他那强壮外表不符的、细腻和温柔的一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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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姐发现，自己对这个“小男人”的感觉，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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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开始期待每天傍晚，他从地里回来的脚步声；她开始喜欢听他笨拙地讲述着村里的新鲜事；她甚至……开始有点贪恋，他为她端来药碗时，那双大手上粗糙的温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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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有像春香嫂那样，想把他“据为己有”的强烈占有欲。她只是希望，这样的日子，能再长一点，再长一点。她希望能像现在这样，每天都能看到他，能跟他说说话，能为他缝补一下衣服……这就足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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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晚上，二狗编完草筐，准备去里屋睡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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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狗。”

兰姐忽然叫住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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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咋了，兰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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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个……”

兰姐的脸上，泛起了一丝不自然的红晕，她指了指自己那还打着夹板的脚，“晚上……脚有点痒，可能是伤口在长肉了。我……我够不着，你能不能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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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狗没多想，走过去，在炕边坐下，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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