铭心!
陆子期沉默倚斑驳土墙,夕阳金辉落疲惫肩头。目光穿过感激人群,锁定被簇拥的纤细身影。光晕勾勒凌乱发梢苍白笑靥。疲惫下,有种穿透黑暗的光芒流淌。
忆起她拦路时焚尽阻碍的火焰眼;
守病童熬红不闭的倔强;
指挥若定超越时代的镇定力量……
心底因空间秘密、强制占有筑起的万年玄冰,被狠狠撬动。细微裂痕悄然蔓延。
这来历成谜、他恨囚禁、危险未知的“未来之魂”……似没那么面目可憎?那光……甚至刺眼?
疫情平息,陆子期未再粗暴锁她回钉死囚屋。沉重黄铜锁暂失冰冷意义。虽“必须嫁我”仍如悬顶利剑,但他目光中,赤裸审视占有欲减,多了丝未察的复杂探究——像审视突现价值的谜宝。
对苏妙妙,这是宝贵喘息。村民态度逆转,如撬开绝望冻土一丝生存缝隙。她不再是被唾弃、苟活陆子期鼻息的“扫把星”。她凭“常识”与那点“作弊”,在这曾视她如瘟疫的村庄,艰难赢下一小块立足地。
然,她亲手推开的“门”,非是坦途。与陆子期间那道“婚姻”的冰冷鸿沟,依旧横亘,窒息般现实。他眼底未散的执念占有幽光,如无声警告:囚徒身份未变。这共抗死亡筑起的脆弱平衡,如覆渊薄冰。下一步?坠落?跨越?抑或……冰下暗流汹涌?
苏妙妙握紧口袋中凉透的红薯,指尖残留人间余温,心中却是凛冬将至的无底寒凉。自由遥不可及。而那男人深沉目光,已如影随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