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。”
李冕态度倒是温和,只问:“那依阿姐的意思,谁合适来做这个主审?”
沉朝顏忖了半晌,而后还是沉默了。
李冕叹口气道:“这件事……朕确实很为难。”
话音落,他又颇有些担忧地看向沉朝顏,却见她一张脸都隐在菱花纹的暗影里,看不清神色。
她沉默了半晌,才落寞道:“父亲是刑部侍郎出身,你我都知道,若不是先帝托孤,他本不愿接手右僕射一职。
你根基未稳,朝中左相势大,之前因着父亲的原由还能制衡一二,如今父亲已去,王党必借此败坏父亲名声,打压沉党……又或者整件事本就是王党筹谋……”
李冕没说话,表情却难得端肃了起来。
先帝崩时,他年未束发,左相王瑀于朝中势力庞大,若不是当初沉傅临危受命、力挽狂澜,大周也许已经不是李家的大周。
故而沉傅既是他的恩师,也是朝堂肱骨,于公于私,李冕都不该置之于不顾。
“只是如今这件事,若真是王党谋划,怎知这又不是他们的诱饵,借此更快剷除老师留在朝中的势力?”
一句话问得沉朝顏无言。
她忽然记起,前些日子收到霍起的信件,便是说王党手下的几个监察史,似乎已经找了由头,开始在清查他们振武军的军餉。
左右衡量,这件事阴谋也好、阳谋也罢,都不是她该去参合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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