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

猩红的眼睛看向画外人，仿佛在说，下一个是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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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款是居伊勒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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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伊在这幅画前驻足，想起了一年前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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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他还独自居住在离歌剧院不远的小公寓里，玛奇尔德每个月来探望他一次，顺便带来生活费，有时候还会带一些新衣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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逼仄狭小的房间里，居伊低头看着手中崭新的背带裤，这已经是第12条了……他抬眼看看母亲，心想，在妈妈眼里，自己始终是那个到了9岁还不会说话的孩子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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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不用给我买新衣服了，已经够穿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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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服越多，逃亡的时候行李越多，玛奇尔德给他的东西又舍不得扔，除非长个子穿不下，才不情不愿地舍弃。而且歌剧院的收入又不稳定，她身为演员还要花很多钱在穿衣打扮上，没必要把钱浪费在自己这个拖油瓶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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玛奇尔德紧紧握住他的双臂，说：“用在你身上的东西，怎么都不够。”忽然她眼神一变，“宝贝你是不是瘦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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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、没有……”居伊还是改不了一紧张就磕巴的毛病，即便在亲生母亲面前也是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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玛奇尔德投向他的目光里满是狐疑，随即她松开手，转身走到食品柜前，居伊来不及阻拦，柜门就被她打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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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没有吃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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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指着空荡荡的食品柜，里面只有吃了一半的粗麦面包。居伊不自然地错开视线，目光落在角落里一沓皱巴巴的报纸上，因为被雨淋湿，字迹也模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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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给你的钱，你用在哪里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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玛奇尔德给他的生活费，他除了用于房租和伙食费，还会省下一些用来买书和画材，然后窝在家里看书画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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