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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河眼皮稍抬,瞳仁收入更多光线而更明亮,注视着她,“在医院?”
正常的接话,利沅心里却有“咯噔”一声,朦胧觉得对面的人很了解她,把对事情背后的诸多疑问放进三个字里。
可能和她对他的信任一样,他对她的了解也无从追溯吧。利沅缓了缓,先把无关紧要的事放一边,说道:“他在家里。他不希望我一直陪在他身边,尽管我时间宽裕。”
显而易见,她时间多得能在上完床以后和炮友慢悠悠坐着吃西瓜。
江河:“有人照顾?”
“有,医生、佣人都有,很齐全。”一句话把胸腔里的气用完了,她深吸一口,脑海里想着最近回南山见到的时云星,他日渐虚弱,容易疲惫,像片羽毛随风轻轻下落,对着他说话也怕自己呼吸太重。
江河敛着眉,他父母走得突然,和何叔算不上“亲密”,没有经验。
考虑半晌,他道:“让你陪着走完最后一程,你能少点遗憾。”
利沅叙述:“他觉得不常见面对我比较好。”
那她呢?她一定想陪着,江河确信自己的判断,而且她选了就能承担结果。
他想着她在餐厅打电话温柔的语气,想着她重新找他上床时大哭的眼泪,在她的坦荡与强硬之下他窥见情深义重的一面。
但面对绝症病人,她没得选,只能听。
江河心里沉沉,被外来的一份重量捆住了坠着,陌生的感受引起身体剧烈反应,像浑身汗毛竖成针往皮里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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