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1孤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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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，小树极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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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灼的眼眶瞬间红了。她伸出手，轻轻摸了摸小树的脸，然后站起身：“等丧事结束我就带他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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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墨舟沉默了片刻，缓缓道：“吴同学你想清楚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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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清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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殡葬铺师傅在一旁催促：“沉先生，时辰差不多了，该盖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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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墨舟收回目光，淡淡应了一声：“嗯，开始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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棺盖合拢，粗麻绳捆扎停当。四个抬棺的苦力一声吆喝，那口薄棺便被抬起，晃晃悠悠地出了门，沿着狭窄的胡同向城外挪去。没有吹打，没有哭送，只有零星几个邻居倚门看着，很快又缩回头去。几个人默默跟在后面，直到乱葬岗旁的义冢地，看着那棺木被放入浅坑，黄土迅速掩埋，隆起一个小小的、很快就会被风雨抹平的土包。小树在沉墨舟的指导下木然的烧着纸钱，青烟混着尘土升起，很快便被风吹散，什么都没留下。一场贫苦人的丧事，便这样仓促又彻底地了结了，如同从未发生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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汽车向着什锦花园十一号驶去，仿佛正驶向一场无法预料的疾风骤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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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牵着那只冰凉的小手，步伐却异常坚定。她既然跨出了这一步，就再没有回头的余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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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先带着小树去了母亲张佩如的住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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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佩如的病榻前依旧萦绕着淡淡的药香，但她的精神似乎因女儿的到来稍好了些。看到吴灼身后那个瘦小怯生的孩子时，她先是微微一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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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，这是小蛮的弟弟，叫小树。他娘……也没了。家里就剩他一个，我……我想把他留在身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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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佩如听完，久久没有说话，只是用那双温柔的眼睛细细打量着小树。小树害怕地低着头，手指紧紧绞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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