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那道冰冷的目光,心中只剩下巨大的无力感。端午的阳光灿烂,榴花似火,而她的世界,却在这一刻,骤然陷入一片茫然无措、冰冷刺骨的惊澜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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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阳节的喧闹笙歌,模糊地传进砺锋堂紧闭的书房。窗棂上贴着新剪的赤红艾虎,却驱不散室内的死寂与浓烈刺鼻的酒精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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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道时背对着门口,面向书案。桌上,一瓶刚启封的烈性高粱酒“烧刀子”已经下去大半。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,却浇不灭心口那团焚心蚀骨的烈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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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亲……庚帖……龙凤佩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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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元哲那洪亮的声音,父亲脸上那刺目的满意,还有吴灼那张瞬间褪尽血色的、充满惊愕与无措的小脸……如同无数烧红的烙铁,反复烫印在他的脑海!更刺穿他心脏的,是她最后那茫然无助、下意识投向他的求助的眼神!而他,却只能像个冰冷的石像,在廊柱的阴影里,眼睁睁看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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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抓起酒瓶,将最后一点辛辣的液体狠狠灌入喉咙!烈酒灼烧的剧痛,带来一种近乎自虐般的、扭曲的快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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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阳的喧嚣散尽,什锦花园的石榴花依旧灼灼。疏影轩内,烛火映着吴镇岳铁青的脸,龙凤庚帖如烙铁灼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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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儿恳请父亲,收回庚帖。”吴灼脊背挺直如竹,声音清冷如檐下将坠未坠的雨珠,“女儿志在燕京大学,待学有所成,方不负师长教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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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燕京大学?”吴镇岳怒极反笑,掌中青花盏底磕出裂音,“订婚会耽误你读书?宋公子燕京才俊,哪点配不上你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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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儿非为匹配高低!”吴灼眼中水光潋滟,映着烛火如碎金,“沉先生言,女子当以学识立身。贝满虽小,亦有物理、化学,可窥自然之律。女儿欲效宋公子求索精神,非效其门第!”
她提及宋公子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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