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森然寒气。高墙电网,岗哨林立,进出人员皆面色凝重,步履匆匆,空气中弥漫着无形却厚重的压抑感。
一辆挂着空军牌照的吉普车粗暴地刹停在紧闭的铁门外,引擎未熄,发出沉闷的咆哮。车门猛地推开,宋华卓一步跨出。他依旧穿着那身笔挺的空军制服,肩章上的飞鹰徽记在阴郁天光下略显黯淡。连日来的停飞审查和外界沸沸扬扬的传闻,反复切割着他年轻骄傲的心。此刻,他俊朗的脸上交织着压抑不住的愤怒、焦躁,以及一丝被逼到绝境的孤勇。
他无视门口卫兵警惕审视的目光,径直上前,声音因激动而带着硬邦邦的质感:“笕桥航校宋华卓,要见吴道时处长!”
卫兵例行公事地检查了他的证件,便按下按钮。沉重的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,缓缓打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。
穿过阴冷空旷的院落,在一名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员的引领下,宋华卓步入主楼。楼内光线昏暗,走廊深长,墙壁是毫无装饰的灰扑扑的颜色,只有军靴踏在水磨石地面上的回响,规律而冰冷,敲打着人的耳膜和神经。空气中漂浮着消毒水、旧纸张和一种若有若无的铁锈味混合的怪异气味。
他被带至二楼尽头一扇厚重的橡木门前。引路人无声地退开,如同融入了阴影之中。
宋华卓深吸一口气,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情绪,抬手,用力敲响了房门。
“进。”门内传来一个低沉平静、毫无波澜的声音。
宋华卓推门而入。
房间比想象中更为宽敞,却异常简洁,甚至可以说是冷硬。巨大的华北地图几乎覆盖了一整面墙,红蓝箭头犬牙交错。一张宽大的、没有任何雕花的深色办公桌,一把高背皮椅,以及墙边一排锁着的铁皮文件柜,便是全部陈设。头顶是一盏惨白的日光灯,将一切照得无所遁形,也衬得端坐在桌后的那个男人,面色愈发冷峻,如同大理石雕像。
吴道时并未起身,甚至没有抬头。他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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