额头青筋暴起,手指着吴道时,半晌,才狠狠甩下手,怒极反笑,“好!好一个只论规章!吴道时,你很好!咱们走着瞧!”
他明白今日在这吴府,是绝不可能从这对父子身上讨到说法了,继续纠缠,只会自取其辱。他最后狠狠瞪了吴道时一眼,随即猛地转身,大步流星地冲出正厅,连告辞的话都未留下一句,沉重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庭院之外,只留下满室狼藉的怒意和一片死寂。
正厅内,吴镇岳看着儿子那冷硬如铁的侧脸,“道时,宋家将来毕竟是我们亲家,你办事到底是要斟酌斟酌的。”
而吴道时,依旧挺直地站立着,目光投向宋元哲离去的方向,眼神幽深,不见半分波澜,仿佛刚才那场险些掀翻屋顶的雷霆之怒,从未发生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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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京,黄埔路。
一间悬挂着巨大军事地图、陈设却异常简洁的办公室
办公室内空气凝滞,只有墙角的座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,切割着令人窒息的沉默。窗外是南京阴沉的天空,铅灰色的云层低垂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吴道时坐在硬木客椅上,脊背挺直,目光平视着办公桌后的陈主任。他接到密令匆匆南下时,就已预感到此行绝非寻常的述职或嘉奖。
陈主任并未急于开口,而是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桌上几份薄薄的卷宗,动作从容,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。良久,他才抬起眼皮,目光如探照灯般落在吴道时脸上,声音平稳得不带一丝波澜:“道时同志,北平站近期的工作,委座是关注的。”他开口,用的是惯常的官方辞令,却字字千钧,“尤其是日前成功挫败敌机空袭,保全古都,有功于社稷。”
吴道时面色不变,微微颔首:“分内之事,不敢言功。全赖上峰运筹,将士用命。”
陈主任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指尖在那几份卷宗上点了点,话锋随即一转,语气依旧平淡,内容却骤然尖锐:“有功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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