罐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,一个推两个,两个推四个,废掉的草稿纸也紧随其后,作势就要飞到天上。
杨澍赶忙把逃跑的纸都收进掌心,又把铝罐都扔进垃圾桶,才埋怨道:“今天这天气怎么这么闷?”
“明天,哦不,今天好像要下雨嘞。”
谢之遥熟练地把垃圾打包,末了拿起扫帚把地板扫了扫,才又坐在椅子上喝了口热茶。
杨澍撑着阳台眺望远方,看低飞的鸟,看空中的叶,看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乌云,叹:“看来又是一场大雨。”
“上次下雨你就差点淹死在江里,这次不管如何,你都不要再跑这么前了。”说完,谢之遥给杨澍递来支烟。
暴雨前最后的一阵风,已全无清凉可言。岭城的雨向来又大又急,因而从起势到发展壮大,只不过几分钟时间。杨澍深吸一口烟,随后又徐徐吐了出去。
挂在露台上的吊灯,把烟照得颗粒分明,黑白交错的点,汇成一缕缕丝线,丝线缕缕升空,终于是把天和地牵到了一起。谢之遥偏头看向杨澍,发现他眉宇之间满是落寞,延绵不绝的,就好似他指间缭缭升起的烟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
杨澍垂下眸子,“在想有些事情,怎么比死了还让人难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