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志远的票子理论像七八月的炸雷,震的她久久失神。
林秀云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往上走,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,又虚又飘。
脑子里一会儿是崭新的蝴蝶牌缝纫机嗒嗒响,一会儿是周建刚拧紧的眉头和那句沉甸甸的“稳当”。
票子,票子!她攥着口袋里那几张薄得硌人的粮票,心口像塞了把冰渣子,又冷又慌。
刚拐上二楼,迎面撞上一股浓烈的劣质雪花膏味儿,呛得她差点闭过气去。
马兰花那张涂得煞白的脸几乎怼到她眼皮底下,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,像堵在耗子洞前的母猫。
她手里端着个冒着热气的破搪瓷盆,热水晃晃荡荡,一看就是刚从水房回来。
“哎哟!秀云妹子!”马兰花嗓子拔得老高,生怕整栋楼听不见,“这大冷天的,咋从志远家那头过来呀?找他有事儿?”
她身子往前倾,那盆热水也跟着晃悠,热气熏得林秀云的脸颊绯红。
林秀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半步,后背抵在冰凉的墙壁上。
那盆热水晃悠的幅度,让她心惊肉跳。
“没…没啥大事,”她尽量让声音平稳,侧身想从旁边挤过去,“找红梅问问孩子毛衣的事儿。”
“毛衣?”马兰花嘴角一撇,拖长了调子,像钝刀子割肉,“问毛衣问到人家男人屋里头去啦?啧啧…”
她那双眼睛,毒得很,上上下下地扫着林秀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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