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黑泥,像是从坟里挖出来的。
我攥紧纸条,退到墙角,屏住呼吸,全村的灯在同一刻亮起。
不,不是灯,是他们的眼睛。
齐刷刷转向老屋,空洞、幽绿,像是被同一股力量点燃。
那种光,不属于活人。
供桌上的铜铃突然自鸣。
“叮!”
一声,又一声,无风自动。
玉牌瞬间冷却,贴在皮肤上像一块死冰,指引断了。
我咬住纸条,从空袁大头壳里倒出子弹,将纸条塞进壳内,重新含住。
左手划开手掌,鲜血滴落在头顶那张符网上。
血渗入的瞬间,人发编成的网猛地蜷缩,发出焦臭,像是被无形的火点燃。
火窜了起来。
借着火光,我翻出后窗,沿着来路狂奔。
泥水灌进伤口,疼得眼前发黑,但我没停。
三里路,一步不敢回头,直到玉牌重新发烫。
我靠在一棵枯树下喘气,吐出袁大头壳,取出纸条。
血迹已干,字迹模糊,唯有“三三七”三个数字清晰可辨,下面画着一个指向东北的箭头,旁边是个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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