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,在她伸手去挽之前,常晏晏先一步探出手去,仔细地将那缕长发挽到她耳后,又用细细的花枝别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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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飞鸿流露出一丝讶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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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是……我最近才和先生学的。”常晏晏留意到她的目光,一下子慌了手脚,声音更小了几分,“我用得不太好,飞鸿姐姐你能不能别笑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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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会笑你。”白飞鸿抚了抚那朵小花,还是露出了一丝微笑,“而且,哪里有用得不好。刚入门就能使出这一手‘草木回春’,你这不是用得很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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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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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直白的夸奖,常晏晏握住方才那只手,紧紧压在胸前,将头埋得更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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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前都没有人这么说过,我……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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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她有些说不下去了,白飞鸿抬起手来,替她理了理鬓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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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闻大叔——先生确实不大会夸人。”她想起前世的先生,眼神也柔和了一些,“但是你的努力他都看得见,他很关心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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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与希夷重逢之后,白飞鸿忽然想通了许多前世没有想通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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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先生唯独对她格外严苛,看着她的时候,总是无法自控地蹙起眉头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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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风雨如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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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知她的批命之后,先生就一直想要让她在风雨中活下去。他知道人世无常,也知道命途多舛,自己无法庇佑她到最后,所以至少……想让她有独自一人也能活下去的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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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严苛与责难,如今看来,也不过只是一名父亲的焦躁不安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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怕来不及,怕做不到,怕她最后还是等不到长夜破晓的那一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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